随着阉人尖锐一声通传,我畏畏缩缩地走进大殿之中。
众人灼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“那是宋将军吗?怎生看起来如此消瘦?”
“宋将军怎么连头都不敢抬了?”
“宋将军的精气神与从前大不一样了!”
高台之上,皇帝的声音响起。
“宋爱卿,你养病已有三载,现下想来并无大碍了。”
“北狄人又犯我朝边境,还望宋爱卿披甲上阵,为国尽忠。”
大殿之外,黑云压城,雷鸣隆隆。
我跪在地上,颤抖道:“禀圣上……贱奴……贱奴不会领兵打仗……”
皇帝已有愠色:“可笑!宋爱卿威名天下皆知,你不会领兵,那你告诉朕,你会什么?”
我会伺候男人。
满心涩意充斥着我的胸腔,逼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终于,我心一沉,高声道:“禀圣上,贱奴被喂了三年的软筋散,又被挑断了手筋,从此,再也拿不起剑了。”
说着,我用尽浑身力气,拼命揉搓着脸上的脂粉,露出原本的肌肤。
密雨如泄,电闪雷鸣,剧烈白光照亮大殿。
脂粉之下,我一张脸形如骷髅。
脖颈间……分明用刺青刺了几个不堪入目的词。
霎那间,众臣大惊,议论纷纷。
而沈照钦手上的象笏,猛然坠地。
他惊恐又心疼的目光望向我,浑身颤抖。
大殿之上,天子震怒。
“这…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我垂着眸,不言不语,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宽衣解带。
衣衫一件一件滑落。
沈照钦双目赤红,失声大喊道:“宋吟月!你在做什么!”
“女儿家的清白和羞耻你都不顾了吗!”
素来平和的小侯爷,头一回在殿前失仪。
我没会他。
终于,我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堪堪蔽体的小衣。
“禀陛下,贱奴……早就无法领军打仗了。”
雷声越发大作,满殿明灯将我的躯体照得分外清楚。
那具满身红痕的躯体之上,竟然写满了最最下贱的艳词。
便是京都最低等的妓子,也断然不会这样糟蹋自己。
无数个日夜,粗暴的贩夫走卒们掐着我的皮肉,逼我念我身上的刺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