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的侯府很是热闹。
京中谁人不知,小侯爷沈照钦与尚书府小姐江锦锦乃是青梅竹马,两情相悦。今夜终于要将好事给定了下来。
前庭,觥筹交错,宾客如云。
后院,我缩在被中,将自己裹得如同粽子,浑身颤抖。
为花娘的那些时日,便是我睡着了,嬷嬷们也会时不时地放几个男人进来。
有时我一醒来,便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,好些个男人齐齐上阵,践踏着我的尊严。
每每我提及身份,他们便会越发兴奋,逼迫我说最下贱的话。
将军之名,成了他们床笫之间的乐趣。
月色清冷,画屏心疼地看着我,替我擦去额角的细汗。
“小姐,我们回家了,别怕,别怕。”
回家?
我麻木地看着她,到嘴边的话却还是说不出口。
画屏,我哪里还有家呢?
惧意渗透进了我的四肢百骸,叫我无时无刻都不得安息。
画屏搀着我,出门吹吹风。
刚行不久,便看见沈照钦和几位世家子弟正在水榭中饮酒。
我呼吸一滞,下意识想要逃。
可他早已察觉到了我的踪迹,面无表情道:“宋吟月,你来得正好,过来替本侯舞剑助兴。”
迎着众人戏谑审视的目光,沈照钦随手把长剑抛掷到我手中。
我痛呼一声,险些瘫倒在地。
他皱了皱眉:“没用的东西,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太好了,就连剑都举不动了。”
我双手红肿,颤抖着下跪:“奴……奴……该死。”
从前,我总爱给沈照钦舞剑。
天边一轮弯月,我的身影如风,红衣烈烈,剑气挑起海棠花,何等意气风发!
彼时他说:“我们吟月之剑术,堪称当世第一。”
可是,兄长。
我被喂了整整三年的软筋散啊。
如今别说剑了,就连稍重些的东西,我都提不起。
他扼住我如同枯枝般的双手,冷笑道:“如此贱容,如何入宫面圣?”
面圣?
原来,这才是他肯接我回来的原因。
近年来,北狄躁动不安,我朝在边疆之地连连失利,皇帝想起了我这位连战连胜的女将军,命我十日后入宫面圣。